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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,职官部·卷五十八原文_翻译及赏析

职官部·卷五十八 李昉 ○良太守上 《汉书》曰:黄霸,字次公,淮阳人也。为颍川太守,咸称神明,奸人去入他郡,盗贼日少。霸力行教化而后诛罚;霸以外宽内明得吏民心。是时凤皇神雀数集郡国,颍川尤多。天子下诏称扬曰:"颍川太守霸,养视鳏寡,赡助贫穷,狱或八年无重罪囚,可谓贤人君子矣。《书》不云乎?股肱良哉!元首明哉!其赐霸爵关内侯,黄金百斤。" 又曰:文翁,庐江人也。少好学。景帝末年为蜀郡太守,仁爱好教化。见蜀地僻陋有蛮夷风,文翁欲诱进之,乃选郡县小吏开敏有才者张叔等十余人,亲自饬厉,遣诣京师受业,蜀地学于京师者比齐鲁焉。 又曰:龚遂,字少卿,山阳人。宣帝问遂曰:"渤海废乱,朕甚忧之。君何以息其盗贼,以称朕意?"遂曰:"海滨遐远,不沾圣化,其民困于饥寒而吏莫恤,今欲使臣胜之邪?将安之?"上曰:"选用贤良,固欲安之。"遂曰:"臣闻治乱民犹治乱绳,不可急。惟缓之,然后可治。愿丞相御史无拘臣以文法,得一切以便宜从事。"上许焉。遂脚踏车独行至府,郡中翕然,盗贼亦皆罢毙。民有带持刀剑者,使卖剑买牛,卖刀买犊,曰:"何为带牛而佩犊乎!" 又曰:朱博迁琅邪太守。齐部舒缓养名,博新视事,右曹掾史皆移病卧。博问,对言:"惶恐!故事二千石新到,辄遣吏存问致意,乃敢起就职。"博奋髯抵几曰:"观齐儿欲以此为俗耶!"乃召见诸曹吏书佐及县大吏,选其可用者,出教署之。皆斥罢诸病吏,郡中大惊。又敕功曹:"官属多褒衣大祒,(裙,音绍,谓大袴也。)不中节度,自今掾史衣皆令去地三寸。" 又曰:尹翁归,字子况,为东海太守。郡中吏人贤不肖及奸邪,尽知之,东海大治。以高第入守右扶风,满岁为真。政虽任刑,其在公卿之间,清洁自守,语不及私,温良廉退,不以行能骄人,甚得名誉于朝廷。 又曰:薛宣,字贡君。东海太守左冯翊满岁称职。宣为吏赏罚明,用法平而必行,所居皆有条教可纪,多仁恕爱利。(爱人而安利之。) 又曰:朱邑,字仲卿,庐江人。少时为舒桐乡啬夫,廉平不苛,以爱利为行,未尝笞辱人,存问孤寡,遇之有恩,所部吏民爱敬焉。迁北海太守。 又曰:赵喜,字伯阳,为平原太守。后青州大蝗,入平原界辄死。岁屡有年,百姓歌之。 又曰:汲黯为东海太守,治官好清静,择丞史任之,责其大指而已。黯素多病,卧阁内不出。岁余,东海大治。召为淮阳太守,黯辞之,上曰:"君薄淮阳耶?吾欲得君卧而治之。"乃行。 又曰:王尊为中郡太守。河溢堤坏,尊执珪,请以身填金堤,而水稍却。 又曰:王尊,字子贡,涿郡人也。为安定太守。到官,出教告属县曰:"令长丞尉,奉法守城,为民父母,御强扶弱,宣恩广泽,甚劳苦矣。太守以今日至府,愿诸君自勉正身。" 又曰:冯立,字圣通。以父任为郎,迁五原太守,徙西河、上郡。立在职公廉,治行略与兄野王相似,而多知,有恩贷,好为条教。吏人嘉美野王、立相代为太守,人歌之曰:"大冯君,小冯君,兄弟继踵相因循,聪明贤智恩惠民,政如鲁、卫德化均,周公、康叔犹二君。"后迁为东海太守,下湿病痹。天子闻之,徙太原太守。更治五郡,所居有迹。 又曰:韩延寿,字长公,燕人。为淮阳太守,治甚有名。徙颍川,多豪强,难治。延寿教以礼让,令文学校官诸生冠皮弁执俎豆,为吏民行丧娶礼,百姓遵用其教。徙为东郡太守,吏无追捕之苦,人无捶楚之忧,皆便安之。接待下吏,恩施甚厚。入守左冯翊,行县至高陵,民有昆弟相与讼田,延寿大伤之,曰:"幸得为郡,不能宣明教化,至令民有骨肉争讼,既伤风化,咎在冯翊,当先退。"是日移病不听事,因入卧传舍,闭合思过。于是讼者宗族传相责让,此两昆弟皆自髡肉袒谢,终死不敢复争。延寿恩信周遍二十四县,莫敢复以辞讼自言者。推其志诚,吏民不忍欺。 又曰:邵信臣,字翁卿,九江寿春人也。以明经甲科为郎,超为零陵太守,病归。复征为谏议大夫,迁南阳太守。躬劝耕农,开通沟渠,为民作均水约束,刻石立于田畔,以防分争。吏民亲爱之,号曰邵父。荆州刺史奏信臣为百姓兴利,郡以殷富,赐黄金四十斤。迁河南太守,治行常为第一。 又曰:班伯为定襄太守。定襄闻伯素贵,年少自请治剧,畏其下车任威,吏民竦息。伯请问耆老父祖有故人旧恩者,延之满堂。日为供具,执子孙礼,诸所宾礼皆名豪,怀恩醉,共谏伯曰:"宜颇摄录盗贼。"具言本谋亡匿处,伯曰:"是所望于父师矣。"乃召属县长吏选精进掾史分部收捕,旬日尽得,郡中震慑,咸称神明。 又曰:萧育,字次君。哀帝时,南郡多盗贼,拜育为南郡太守。上以育耆旧名臣,乃以三公使车载育入殿中受策,(使车,三公使奉之车也,如安车。)加赐黄金二十斤。育至南郡,盗贼断绝。 《东观汉记》曰:杜诗,字君公,为南阳太守。性节俭而治清平,以诛暴立威信,善于计略,省爱民役,造作水排,铸为农器,用力省,见功多,时人方于邵信臣。故南阳人为之语:"前有邵父,后有杜母。" 又曰:马援,字文渊,扶风人。为陇西太守。务开宽信恩以待下,任吏以职,但总大体而已。宾客故人,日满其门。诸曹时白外事,辄曰:"此丞、掾任,何足相烦。若大姓侵小民,黠羌欲旅距,此乃太守事耳。" 又曰:朱晖,字文季,再迁临淮太守。晖好节概,有所拔用,皆厉行之士。吏民畏爱,谓之歌曰:"强直自遂,南阳朱季;吏畏其威,民怀其惠。" 又曰:祭彤为辽东太守。彤之威声扬于北方,胡夷皆来内附,野无风尘,乃悉罢缘边屯兵。及彤卒,乌桓、鲜卑追思无已。每朝京师,过彤冢拜谒,仰天号泣乃去。 又曰:张堪,字君游。迁渔阳太守,教民耕种,百姓殷富。童谣曰:"桑无附枝,麦穗两岐;张君为政,乐不可支。"视事八年,匈奴不敢犯塞。 又曰:第五伦,字伯鱼,为会稽太守。性节俭,虽身居二千石位,常蔬食布衣,妻自炊爨。初,代到,发当,百姓老小阗府门,攀车叩马,啼呼曰:"舍我何之?"其得人心见爱如此。 又曰:郭伋为颍川太守。辞去,之官,光武诏曰:"郡得贤能太守,去帝城不远,河润九里,冀京师并蒙其福也。 又曰:秦彭迁山阳太守。时山阳新遭地动,后饥旱,谷贵,米石七八万,百姓穷困。彭下车,经营劳来,为民四诫,以父母妻子兄弟长幼之序, *** 能率众以为乡三老,选乡三老为县三老,令与长吏参职。崇儒雅,贵庠序,上德化。春秋飨射,升降揖让,务以礼示民,吏民畏爱,不敢欺犯。 又曰:侯霸,字君房,为临淮太守,治有能名。及王莽之败,霸保固自守,卒全一郡。更始元年,遣使征霸,百姓老弱相携,号哭遮使者车,或当道而卧。皆曰:"乞侯君复留。"民乃诫乳妇勿得举子,侯君当去,必不能全。使者虑霸就征,临淮必乱,不敢授玺书而具以状闻。 又曰:耿纯,字伯山,巨鹿人。请治一郡,尽力自效。上笑曰:"卿乃欲以治民自效。"乃拜纯为东郡太守。后坐事免。上过东郡,数千人号呼涕泣云:"愿复得耿君。"上复以纯为东郡太守。 又曰:王阜为益州太守。边郡吏多放纵,阜以法绳正,吏民不敢犯禁,政教清静,百姓安业。甘露降,白乌见,连有瑞应,世谓其持法平、政宽慈有化所致。 又曰:魏霸为巨鹿太守。霸性清约质朴,为政宽恕。正色而已,不求备于人。掾史有过,辄私责,数不改,休罢之,终不暴扬其恶。 又曰:秦彭,字伯本。为山阳太守。以礼训民,不任刑名。崇好儒雅,百姓怀之,莫敢欺犯。转颍川太守,凤皇、麒麟、嘉禾、甘露之瑞,集于郡境。元成间,宗族五人同为二千石,故号为"万石秦氏"。 又曰:沈丰,字圣达,为零陵太守。为政慎刑重杀,听理辞讼,初不历狱,嫌疑不决,一断于口。鞭杖不举,市无刑戮。僚友有过,初不暴扬。有奇谋异略,辄为谈述,曰:"太守所不及也。"到官一年,甘露降,芝草生。 又曰:宗庆,字叔平。为长沙太守。民养子者三千余人,男女皆以宗为名。 《后汉书》曰:光武南定河内,而更始大司马朱鲔等盛兵据洛阳。又并州未安,光武难其守,问于邓禹曰:"诸将谁可使守河内者?"禹曰:"昔高祖任萧何于关中,无复西顾之忧,所以得专精山东,终成大业。今河内带河为固,产口殷实,北通上党,南迫洛阳。寇恂文武备足,有牧人御众之才,非此子莫可使也。"乃拜恂河内太守,行大将军事。 又曰:寇恂,字子翼。为颍川太守,拜执金吾。后光武幸颍川,百姓遮道曰:"愿陛下复借寇君一年。"乃留之。 又曰:杨震迁东莱太守。当之郡,道经昌邑,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,谒见,至夜怀金十斤以遗震。震曰:"故人知君,君不知故人,何也?"密曰:"暮夜无知者。"震曰:"天知,神知,我知,子知,何谓无知!"密愧而出。后转涿郡太守。性公廉,不受私谒。子孙常蔬食、步行。故旧长者或欲令为开产业,震不肯,曰:"使后代称为清白吏子孙,以此遗之,不亦厚乎!" 又曰:孟尝迁合浦太守。郡不产谷实,而海出珠宝,与交阯比境,常通商贩,贸籴粮食。先是,宰守并多贪秽,诡人采求,不知纪极,珠遂渐徙于交阯郡界。于是行旅不至,人物无资,贫者饿死于道。尝到官,革易前弊,求人病利。曾未逾岁,去珠复还。 又曰:任延为九真太守。九真不识父子之性,夫妇之道。延乃移书属县,各使男年二十至五十,女年十五至四十,皆以年齿相配。其贫无礼娉,令长吏以下各省俸禄以赈助之。同时相娶者二千余人。是岁风雨顺节,谷稼丰衍。其产子者,始知种姓。咸曰:"使我有是子者,任君也。"多名子为任。 又曰:陈宠转广汉太守。西川豪右并兼,吏多奸贪,诉讼日百数。宠到,显用良吏王涣、镡显等,以为腹心,(镡,音徒南反。)讼者日减,郡中清肃。先是,洛县城南(洛县名。故城在今益州雒县南也。)每阴雨,常有哭声闻于府中,积数十年。宠闻而疑其故,使吏案行。还言:"前代衰乱时,此下多死亡者,而骸骨不得葬。"宠怆然矜叹,即敕县尽收敛葬之。自是哭声遂绝。 又曰:宋均为九江太守。山阳楚沛多蝗,其飞至九江界者辄东西散去。 又曰:刘宠为会稽太守。简除烦苛,禁察非法,郡中大化,征为将作大匠。山阴县有五六老叟,尨眉皓发自若耶山谷间出,人赍百钱以送宠。宠为人选一大钱受之。 又曰:曹褒为河内太守。时春夏大旱,粮谷踊贵。褒到,乃省吏并职,退去奸残。澍雨数降,其秋大熟,百姓给足,流寓皆还。 又曰:鲍德为南阳太守。时岁多荒灾,惟南阳丰穰,吏人爱悦,号为神父。 又曰:廉范迁蜀郡太守。其俗尚文辩,好相持短长。范每厉以淳厚,不受偷薄之说。成都民物丰盛,邑宇逼侧,旧制禁民夜作,以防火灾,而更相隐蔽,烧者日属。范乃毁削先令,但严使储水而已。百姓为便,乃歌之曰:"廉叔度,来何暮?不禁火,民安堵。平生无襦今五裤。" 又曰:马严为陈留太守。下车明赏罚,发奸慝,郡界清静。时京师讹言贼从东方来,百姓奔走,转相惊动,诸郡惶急,各以状闻。严察其虚妄,独不为备。诏书敕问,使驿系道,严固执无贼,后卒如言。 又曰:黄香为魏郡太守。郡旧有内外园田,常与人分种,收谷岁数千斛。香曰:"《田令》商者不农,《王制》士者不耕,(王制曰:上农夫食九人。下士视上农夫禄,足以代耕也。)伐冰食禄之人,不与百姓争利。"乃悉以赋人,课令耕种。 又曰:中平三年,江夏兵赵慈反叛,杀南阳太守秦颉,攻没六县,拜羊续为南阳太守。当入郡界,乃羸服间行,侍童子一人,观历县邑,采问风谣,然后乃进。其令长贫洁,吏民良猾,悉逆知其状,郡内惊竦,莫不震慑。乃发兵与荆州刺史王敏共击赵慈,斩之,获首五千余级。属县余贼并诣续降。 又曰:羊续为南阳太守。续妻后与子秘俱往郡舍,续闭门不内,妻而自将秘行,其资藏惟有布衾,敝祗裯盐、麦数斛而已。(《说文》曰:祇裯,短衣而已,祇者,丁奚反。裯,音丁劳也。)顾敕秘曰:"吾自奉若此,何以资尔母乎?"使与母俱归。 又曰:三府举王堂治剧,拜巴郡太守。棠驰兵赴斩贼,斩虏千余级,巴庸清静,吏民生为立祠。 又曰:樊准拜巨鹿太守。时饥荒之余,人庶流迸,家户且尽。准课督农桑,广施方略,期年间,谷粟丰贱数十倍。而赵、魏之郊数为羌所钞暴,准外御寇虏,内抚百姓,郡境以安。 又曰:伏湛,更始立,以为平原太守。时仓卒兵起,天下惊扰,而湛独晏然,教授不废。谓妻、子曰:"夫一谷不登,国君撤膳;(《礼记》曰:年谷不登,君膳不祭肺。)今人皆饥,奈何独饱?"乃共食粗粝,(粝,粗米者。《九章算术》曰:粟五十粝率三十一斛。粟得六斗米为粝也。)悉分俸禄以赈乡里,来客者百余家。 又曰:鲍昱后拜汝南太守。郡多陂池,岁岁决坏,年费常三千余万。昱乃上作方梁石洫,(洫,渠也,以石为之,犹今之水门也。)水常饶足,溉田倍多,人以殷富。 又曰:第五访为张掖太守。岁饥,粟石数千,访乃开仓赈给以救其敝。吏惧谴,争欲上言。访曰:"若上须报,是弃人也。(须,待也。)太守乐以一身救百姓!"遂出谷赋人。顺帝玺书嘉之。由是一郡得全。 谢承《后汉书》曰:郑弘迁淮阴太守,讯息徭赋,政不烦苛。行春天旱,随车致雨。白鹿方道,夹毂而行。弘怪问主簿黄国曰:"鹿为吉为凶?"国拜贺曰:"闻三公车轓画作鹿,明府必为宰相。" 《续汉书》曰:宋均为九江太守。五日一听事,冬以日中,夏以平旦。时多虎,均曰:"夫虎豹在山,鼋鼍在泉,物性之所托。故江淮之间有猛兽,犹江北之鸡豚也。数为民害,咎在贪残。今退槛阱,进忠良。"虎遂东渡江。 又曰:刘宽字文饶,弘农人,为南阳太守。温仁多恕,遇民如子,口不出詈言。吏人有过,但用蒲鞭罚之,示辱而已。 又曰:羊茂学季宝,豫章人,为东郡太守。冬坐牡羊皮,夏处单扳榻,常食干饭,出界买盐,致妻子,不历官舍。 华峤《后汉书》曰:岑熙为东郡太守,好聘礼隐逸,显之于朝,与参政事。视事三年,人歌之曰:"我有枳棘,岑君伐之。我有蝥贼,岑君遏之。狗吠不惊,足下生牦。含哺鼓腹,焉知凶灾。我嘉我生,独于斯时。美矣岑君,於戏休兹。" 张璠《汉记》曰:宋登,字叔扬。出为颍川太守,市无豫价,道不拾遗。病免,卒于家,汝阴人配社祀之。 又曰:陈球为零陵太守。球到郡,设方略,期月间,贼虏消散。而州兵朱盖等反,与桂阳贼胡兰数万人转攻零陵。零陵下湿,编木为城,不可守备,郡中惶恐。掾吏白请遣家避难,球怒曰:"太守分国虎符,受任一郡,岂顾妻孥而沮国威乎,重复言者斩!"乃悉郡内吏民老弱,与共城守。 上一章回目录下一章

2,文部·卷十九原文_翻译及赏析

文部·卷十九 李昉 ○史传上 《文心雕龙》曰:史者,使也,执笔左右,使之谓也。古者,左史记言,右史书事;言经《尚书》,事经《春秋》也。 《说文》曰:史,记事者也。 《释名》曰:传,传也;以传示后人也。 《博物志》曰:贤者著述曰传。 《礼记》曰:五帝宪养气体而不乞,言有善则记之,为惇史。 《诗·序》曰:国史,明乎得失之迹。 《韩诗外传》曰:周舍对赵简子曰:"臣操牍秉笔从君之后,司君过而书之。" 《周礼》曰:外史掌四方之志。郑玄注曰:志,记也。谓若鲁之《春秋》,晋之《乘》,楚之《梼杌》。 《左传·昭十五年》曰:荀跞如周,藉谈为介。王谓藉谈曰:"昔而高祖孙伯黡司晋之典籍,以为大政,曰籍氏及辛有之二子董之晋,于是乎有董史。汝,司典之后也,何故忘之?"籍谈不能对。 又《宣二年》传曰:晋赵穿弑灵公,宣子未出境而复,太史书曰:"赵盾弑其君。"以示于朝。宣子曰:"不然。"对曰:"子为正卿,亡不越境,反不讨贼,非子而谁?"宣子曰:"呜呼,'我之怀矣,自诒伊戚',其我之谓矣。"孔子曰:"董狐,古之良史也,书法不隐;赵宣子,古之良大夫也,为法受恶。惜也,越境乃免。" 又《襄二十五年》传曰:齐崔杼弑庄公。太史书曰:"崔杼弑其君。"崔子杀之。其弟嗣书,而死者二人。其弟又书,乃舍之。南史闻太史尽死,执简以往。闻既书矣,乃还。 又昭十二年传曰:楚王与右尹子革语,左史倚相趋而过。王曰:"此良史也,能读《三坟》《五典》《八索》《九丘》。" 《史记》曰:秦、赵渑池之会,其君相为鼓瑟扣缶,皆命御史书之。 《汉书》曰:司马喜生谈,为太史公;谈生迁,迁为太史令,掌䌷史记。(䌷,缀集也。) 又曰:武帝始置太史,天下计书先上太史,副上丞相,故司马谈父子世居此职,得撰《史记》。 又曰:刘向、扬雄皆称迁有良史之才,服其善序事理,辨而不华,质而不俚,其文直,其事该,不虚美,不隐恶,故谓之"实录"。 《后汉书》曰:班彪续司马迁,后传数十篇,未成而卒。明帝命其子固续之。固以史迁所记,乃以汉氏继百王之末,非其义也,大汉当可独立一史,故上自高祖,下终王莽,为纪、表、传、志九十九篇。 又曰:明德马后能诵《易》,好读《春秋》、《楚辞》,尤善《周官》、董仲舒书。(《周官》,《周礼》也。仲舒有《王杯》《繁露》《清明》《竹林》之属。)自撰《显宗起居注》,削去兄防参医药事,章帝请曰:"黄门舅旦夕供养,且一年,既无褒异,又不录勤劳事,无乃过乎?"太后曰:"吾不欲后代闻先帝数亲后宫之家,故不录也。" 《东观汉记》曰:时人有上言班固私改作史记,诏下京兆,收系固。弟超诣阙上书,具陈固不敢妄作,但续父所记述汉事。 《晋书》曰:王沉仕魏,正元中迁散骑常侍、侍中,与荀顗、阮籍共撰《魏书》,多为时讳,未若陈寿之实录也。 又曰:华峤常沉醉,所撰书《十典》,未成而终。秘书监何劭奏峤中子彻为佐著作郎,使踵成之,未竟而卒。后监缪徽又奏峤少子畅为佐著作郎,克成《十典》,并草《魏晋纪传》。与著作郎张载等俱在史官。 又曰:陈寿撰魏、吴、蜀《三国志》,凡六十五篇,时人称其善叙事,有良史之才。夏侯湛时著《魏书》,见寿所作,便坏己书而罢。张华善之,谓寿曰:"当以《晋书》相付耳。"其为时重如此。 《宋书》曰:王韶之,琅琊临沂人也。私撰《晋阳秋》,成,时人谓之宜居史职。即除著作郎,使续后事,讫义熙九年。善叙事,辞论可观,为后世佳史。 又曰:裴松之字世期,注陈寿《三国志》。松之鸠集传记,广增异闻,既成,奏之。上览之曰:"裴世期为不朽矣。" 又曰:范晔《狱中与诸生侄书》曰:"既造后汉,转得统绪。详观古今著述及评论,殆少可意者。班氏最有高名,既任情无例,惟志可推耳。博赡不可及之,整理未必愧也。吾虽传论,皆有精意深旨。至于循吏以下及六夷诸序论,笔势纵放,实天下之奇作,中合者往往不减《过秦》篇,尝共比方班氏所作,俱不愧之而已。欲遍作诸志,前汉所有者悉令备。虽事不必多,且使见文得尽,此书行,故应有尝意者。自古体大而思精,未有此也。" 《梁书》曰:吴均欲撰《齐书》,求借《齐起居注》及《群臣行状》,武帝不许。遂私撰,奏之,称帝为"齐明帝佐命"。帝恶其书不实录,以其书不实,使中书舍人刘之遴诘问数十条,竟支离无对。敕付省焚之,坐免职。 又曰:裴子野曾祖松之,宋元嘉中受诏续修何承天《宋史》,未及成而卒。子野常欲继成先业。及齐永明末,沈约所撰《宋书》,称松之已后无闻焉。子野更撰为《宋略》二十卷。其叙事评论多善,而云戮淮南太守沈璞,以其不从义师故也。约惧,徒跣谢之,请两释焉。叹其述作曰:"吾弗逮也。"兰陵萧琛言其评论可与《过秦》、《王命》分路杨镳。 《后魏书》曰:毛脩之位次崔浩之下。浩以其中国旧门,虽学不博洽,而犹涉猎书传,每期重之。与论说,言次遂及陈寿《三国志》,有古良史之风,其所著述,文义典正,皆扬于王庭之言,微而显,婉而成章,班史以来无及寿者。脩之曰:"昔在蜀中闻长老言,寿曾为诸葛门下书佐,得挞百下,故其论武侯曰'应变将略,非其所长'。"浩乃与论曰:"夫亮之相刘备,当九州鼎沸之会,英雄奋发之时,君臣相得,鱼水为喻,而不能与曹氏争天下,委弃荆州,退入巴蜀,诱夺刘璋,伪连孙氏,守穷崎岖之地,僣号边夷之间,此策之下者。可与赵它为偶,而以为管、肃之亚匹,不亦过乎?"谓寿之贬亮,非为失实。 《三国典略》曰:齐王以魏收之卒也,命中书监阳休之裁正其所撰《魏书》。休之以收叙其家事稍美,且寡才学,淹延岁时,竟不措手,惟削去"嫡庶"一百余字。 又曰:周萧大圜为滕王逌友,逌问于大圜曰:"吾闻湘东王作《梁史》,有之乎?余传乃可抑扬,帝纪奚若?隐则非实,记则攘羊。"对曰:"言之者妄也。如使有,亦不足怪。昔汉明为《世祖纪》,章帝为《显宗纪》,殷鉴不远,足为成例。且君子之过,如日月之蚀,彰于四海,安得隐之?如有,亦安得而不隐?盖子为父隐,直在其中,讳国之恶,绎裰礼也。"逌乃大笑。 又曰:齐主命魏收撰《魏史》,至是未成。常令群臣各言其志,收曰:"臣愿得直笔东观,早出《魏书》。"齐主乃令魏收专在史阁,不知郡事,谓收曰:"当直笔,我终不学魏大武诛史官。"于是广征百官传,总斟酌之。既成,上之,凡十二袟,一百三十卷。尚书陆操谓杨愔曰:"魏收可谓博物宏才,有大功于魏室。"愔曰:"此不刊之书,传之万古。但恨论及诸家,枝叶过为繁碎。"时论收为尔朱荣作传,以荣比韩彭尹霍者,盖由得其子文赂黄金故也。邢邵父兄书事皆优,邵惟笑曰:"《列女传》悉是史官祖母。"尚书左丞卢斐、临漳令李庶、度支郎中王松年、中书舍人卢潜等言曰:"魏收诬罔一代,其罪合诛。"卢思道曰:"东观笔殊不直。"斐、庶等与收面相毁辱,无所不至。齐主大怒,乃亲自诘问。斐曰:"臣父位至仪同,收附于族祖中书郎玄传之下;收之外亲博陵崔绰位止功曹,乃为传首。"齐主问收曰:"崔绰有何事迹,卿为之立传?"收曰:"虽无爵位,而道义可嘉。魏司空高允曾为其赞,称有道德。臣所以知之。"齐王曰:"司空才士,为人作赞,理合称扬,亦如卿为人作文章,道其好者,岂能皆实?"收不能对。以其才名,不欲加罪。高德正其家传甚美,乃言于齐主曰:"国史一定,当流天下,人情何由悉称?谤者当加重罪,不然不止。"齐王于是禁止诸人,各杖二百。斐、庶死于临漳狱中。又《北史》:收所引史官,恐其陵逼,惟取学流先相依附者。房延祐、辛元植、眭仲让虽夙涉朝位,并非史才;刁柔、裴昂之以儒业见知,全不堪编缉;高孝干以左道求进;修史诸人父祖姻戚多被书录,饰以美言。收性颇急,不甚能平,夙有怨者,多没其善,每言"何物小子,敢共魏收作色?举之则使上天,按之当使入地!"收在神武时为太常少卿,修国史,得阳休之助,因谓休之曰:"无以谢德,当为卿作佳传。"休之父固,魏世为北平太守,以贪虐为中尉李平所弹,获罪。收书云:"固为北平,甚有惠政,坐公事免官。"又云:"李平深相敬重。"群口沸腾,敕《魏史》且勿施行,号为"秽史"。 《唐书》曰:杜正伦知起居注,太宗尝谓侍臣曰:"朕每日坐朝,欲出一言,即思此言于百姓有所益不,所以不敢多言。"正伦进曰:"君举必书,言存在史。臣职当修《起居注》,不敢不尽愚直。陛下若一言乖于道理,则千载累于圣德。非直当今有损于百姓,愿陛下慎之。"太宗大悦。 又曰:许敬宗。初,虞世基与敬宗父同为宇文化及所害,封德彝时为内史舍人,备见其事,因谓人曰:"世基被戮,世南匍匐而请代;善心之死,敬宗舞蹈以求生。"敬宗闻而衔之。及为德彝立传,盛加其罪恶左监门大将军钱九陇,皇家之隶也。敬宗与之结婚,乃为九陇曲叙门阀,妄加功绩。又蛮首庞孝泰率兵从征高丽,贼知其怯懦,先击破之。敬宗纳其家宝货,妄称其频破贼徒,斩获数万。汉将骁健者惟苏定方、庞孝泰耳,曹继叔、刘伯英皆出其下。虚美如此。 又曰:太宗谓谏议大夫褚遂良曰:"卿犹知起居皆书何等事?大抵人君得见否?"遂良曰:"今之起居,古之左右史,书人君言事,且记善恶以为鉴诫,庶几人主不为非法。不闻帝王躬自观史。"太宗曰:"朕有不善,卿必记之耶?"遂良曰:"守道不如守官,臣职当载笔,君举必记。"黄门侍郎刘洎曰:"设令遂良不记,天下之人皆记之矣。"帝曰:"然"。 又曰:贞观十年,尚书左仆射房玄龄,侍中魏徵,散骑常侍姚思廉,太子右庶子李百药、孔颖达,守礼部侍郎令狐德棻,守中书侍郎岑文本,中书舍人许敬宗等撰成周、隋、梁、陈、齐等五代史,诣阙上之。太宗劳之曰:"朕睹前代史书,彰善瘅恶,足为将来之诫。秦始皇奢淫无度,焚书坑儒,用缄谈者之口。隋炀帝虽好文儒,尤疾学者,前世史籍竟无所成。数代之事,殆将泯绝。朕意则不然,将欲览前王之得失,为在身之龟镜。公辈以数年之间,勒成五代之史,副朕深怀,极可嘉尚。"又诏司空房玄龄等修《晋书》,以臧荣绪书为本,采摭诸家传记而益附之,爰及晋代文集,罔不毕举,为十本纪、二十志、七十列传、十三载记。其太宗所著宣、武二帝及陆机、王羲之四论皆称制焉,房玄龄以下为论皆称史臣。后数载而书就,藏之秘府,颁赐加级各有差。以其书赐皇太子及新罗使者各一部焉。

3,《三国志·吴书·吕蒙传》原文及翻译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吕蒙传》原文及翻译如下:原文:鲁肃代周瑜,当之陆口,过蒙屯下。肃意尚轻蒙,或说肃曰:“昌将军功名日显,不可以故意待也,君宜顾之。”遂往诣蒙。酒酣,蒙问肃曰:“看受重任,与关羽为邻,将何计略以备不虞?”肃造次应日:“临时施宜。”蒙曰:“今东西虽为一家,而关羽实能虎也,计安可不豫定?”因为肃画五策。肃于是越席就之,挝其背曰:“吕子明,吾不知卿才略所及乃至于此也。翻译:鲁肃临时代理周瑜的事务时,正当去陆口时,路过昌蒙屯兵的地方。当时鲁肃还是轻视吕蒙的,传闻鲁肃曾对邓当说:“吕蒙将军的功名一天天增长,不能拿以前的眼光看待他了,您应该重视这个事情。”鲁肃随即去拜访昌蒙。酒喝得正畅快时,昌蒙问鲁肃:“您担负重任以抵御关羽方面军,打算用什么方法应付突然发生的袭击?”鲁肃轻率地说:“临时想办法就行。”昌说:“现在东吴和西蜀是暂时联盟,关羽毕竟对我们有威胁,怎能不提早做好应对的打算呢?”于是就这个问题,为鲁肃想了五种应对的方法。鲁肃又佩服又感激,离开席子坐在昌蒙旁边,手抚着吕蒙的背,亲切地说:“吕蒙,我不知道你的才华谋略竟然到了如此的境地!“

4,三国志吴志吕蒙传翻译

吕蒙字子明,出生于汝南郡富陂县。少年时南渡长江,依附姐夫邓当。邓当是孙策的部将,之前多次讨伐山越族。吕蒙十五六岁时跟随邓当去攻击敌军。当时邓当部下的一个官吏认为吕蒙年纪小而轻视他,说:“那小子有什么能耐,只是去送死而已”。后来又轻视他,吕蒙非常愤怒,拔出刀就杀了那个官吏,之后逃走了。
吕蒙后来通过校尉袁雄去投案,袁雄趁机替他说情,孙策召见了他,觉得他非同寻常,就接纳他并安置在自己身边。几年后,邓当去世,张昭举荐吕蒙代替邓当,任命为别部司马。孙权主事时,考虑到一些小将兵员少而费用不足,要合并他们。
吕蒙暗中借了一笔钱,为士兵们做了大红色的衣服和护具,等到检阅的那天,吕蒙的部队队列整齐威武,孙权见了非常高兴,于是就给吕蒙增补了兵员。吕蒙跟随孙权征讨黄祖,黄祖命令都督陈就率领水军迎战。
吕蒙率领前锋亲自将陈就斩首,将士们乘胜进攻黄祖的城池。黄祖听说陈就被杀了,就弃城逃跑,兵士们追击并捉到了他。孙权说:“这次战事的成功,是由于先斩获了陈就。”于是晋升吕蒙为横野中郎将,赏赐一千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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